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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源】亲爱的玛格丽特(二)

嘿嘿嘿拖更真快乐,谢谢给我红心评论蓝手的小伙伴


二、

这场麦克雷大闹莱耶斯办公室的闹剧,最后以他拎包入住源氏的寝室收尾。

躺在床上的机械武士正百无聊赖地干着朝天花板扔球玩这种程度的幼稚举动,看见麦克雷招呼也不打一声地推门进来,瞬间关上了身上的LED灯,他还记得麦克雷的那句调侃,原本臭着脸的麦克雷看见他这个小动作没忍住笑出了声,他一边把旅行包扔到房间另一侧那张属于他的床上,一边说:“浮夸点也没什么不好的,对吧?”

“说得好,我差点忘了当初是谁调侃我的LED灯。”源氏继续朝着天花板扔球,等着它反弹回到他的掌心,然后再扔上去。用他自己的那只手。

“你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源氏。”麦克雷左右扭了扭脖子抽开领带,他刚跟莫里森执行完安保任务,一身正装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当有人站在阳光下掷地有声地发表正义演说的时候,总得有人默不作声站在黑暗里帮他保驾护航。这是游戏规则。

源氏把球停住翻过手掌摁进了床垫里,天知道他重复扔球多少次了,伸展开的手臂微微发麻,他第一次听到麦克雷这么认真地叫他的名字,给他讲这些没用的破道理,他把球捏在掌心没有回应,他在等着麦克雷会坚持不懈地用那些所有人都会说的大道理给他洗脑,就像安吉拉那样,把他当成一件又硬又脆的易碎品,吐出每一个字都小心翼翼。

让源氏意外的是麦克雷并没有接着进行他的演讲,只是哼着歌收拾行李,碍于任务他没戴那顶滑稽的牛仔帽,发胶已经开始有些失效,额前的几缕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发尾微卷,翘起一个圆润的弧度。他在源氏的余光里走来走去,一会儿把衣服塞进衣柜,一会儿把一些用途不明的瓶瓶罐罐丢进床头柜,最后从旅行包的最底下掏出一本书放在枕边。

源氏忍不住好奇撑起上半身看了眼,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认真的?《了不起的盖茨比》?”

“怎么,一个仿生人会看菲茨杰拉德让你很惊讶?”麦克雷把自己摔上床,下半身瘫痪般别扭地扭动上半身帮助自己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也不管那件大概率价值不菲的西装会在这番蹂躏下变成一堆什么,他舒服地叹了口气,摸过书冲源氏扬了扬。

封面的边角都有些卷曲,中间有几道弯折过的痕迹,尽管这位书主人保存书的能力不怎么样,但确实是很爱它吧。源氏抿抿嘴把刻薄的吐槽咽下去,换成一句含混的:“任何人看菲茨杰拉德都很让我惊讶。”

麦克雷挑了挑眉并不打算深究,把书从头翻到尾,又从中随意选了一页看了起来,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源氏感到尴尬,这个仿生人身上有些莫名的特质在吸引着他。

基地里有很多关于他的流言,说来说去无非是莱耶斯对他的偏袒和莫里森对他的忌惮,这两位指挥官意见不和的地方实在太多,但麦克雷确实可以算上一个。源氏借着面罩的掩护偷看麦克雷,除了额角的LED灯,他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类。

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你以为有面罩挡着我就不知道你在干嘛了吗?”麦克雷把书反扣在胸前,那个倒V形随着他的呼吸在形状完美的胸肌上起伏。

源氏心虚地把目光放回天花板上,关禁闭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瘫在床上,能不动就不动,像是没能成功进入冬眠的动物,以为用冻硬的泥土封住洞穴,外面就还是春天。

“掉线了吗?”隔壁床一样躺尸的仿生人继续嘴欠,在依旧没能得到答复后暧昧地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工作同事不需要相互喜欢。”年轻的武士忍无可忍。

“工作同事”撇撇嘴做了个拉链封口的动作,在那之前还不忘给自己留条后路:“如果你想聊聊的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聊聊你自己吧。”这个问题夹带着源氏的私心和微小的恶意,想满足那抓心挠肝的好奇心

仿生人并没有很快回答源氏,他看着天花板,像是陷入了沉思。

过去是一片深黑色的沼泽。

基地里的人或多或少听说过麦克雷的故事,在守望先锋成立初期他被莱耶斯从66号公路的垃圾场捡回来,麦克雷还存留着那段时间的记忆,最初的他是幼年体型的软体,他的主人是死局帮,他们利用他去敲诈欺骗路过的旅人,如果他做得好,就会被奖赏几袋蓝血。

那段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麦克雷的与众不同慢慢显现出来,他渐渐不再听从死局帮成员的命令,他觉得那些旅人是无辜的,觉得死局帮是邪恶的,第三次违背命令后等待他的不再是蓝血的嘉奖,而是一颗穿过眉心的子弹。

被莱耶斯捡到时,他的钛制核心起搏器闪着危险的红光,音频处理器故障让他的世界只剩下无边的寂静和微弱的白噪音,麦克雷明白自己的样子大概不太好看,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右半边脸了,他读着莱耶斯的唇语,他让他活下去。

“告诉我,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麦克雷回过神,茫然地握住源氏放进他手心的弹力球,他把面罩打开了,靠得很近,麦克雷才发现这个总是凶巴巴的日本武士的眼睛并不是红色的,是属于亚洲人的棕黑色,像一潭水,拽着他不断往下坠。麦克雷仿佛能听到自己程序运转过快发出的响声,像是源氏的换气阀,每一次运作都像是一声叹息。

“那你呢,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会让你想要自杀?”源氏的面罩“啪”地一声合上,宣告谈判破裂。

 

“安娜,你真的觉得在这种关头限制我们的主要战斗力是个好主意吗?”莫里森从安娜手里接过茶杯,蔗糖的香味随着水蒸气蒸腾。

年长的女士端着自己那杯埃及糖茶靠在莫里森的办公桌上,摇了摇头说道:“那孩子已经偏离太多了。”

从莫里森的办公室可以看到直布罗陀最美的落日,纯正的橙色铺了一地,极目可见白色的海浪缩成一条线从地平线缓缓朝岸边推来,在此刻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温暖与柔软,可事实远非如此。

安娜捏紧了茶杯柄,智械危机的结束并不意味着和平稳定的开始,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能正在爆发一场人类与智械的冲突,即使以禅雅塔大师为首的智械宣扬和平与爱,人类与智械,乃至于仿生人的关系却没有明显的缓和。

这个世界正在经历PTSD的阵痛,就像源氏,像麦克雷,安娜看着窗外出神,如果他们连自己的成员都无法拯救,又谈什么拯救世界呢?

“麦克雷……他太像一个人了。”

“他就是。”

“你和莱耶斯一样固执。”莫里森放下茶杯,把满桌文件在橙色的夕阳下铺开,在安娜发怒前接着说道:“我们都明白怎么样对他才是最好的。”

 

亲爱的玛格丽特,人类总是这样不知羞耻的索取,毫无感激的接受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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